人跟人之間,物跟物之間,某些組合,特別有緣分。 可是人很傻: 對於人跟人的連結,特別放不下;對於物跟物的連結,卻特別瀟灑。 人跟人的特別有緣分的組合,叫做情侶、摯友、有情有義的同仁。 物跟物的特別有緣分的組合,叫做酒肉、山水、燒餅必須陪油條。 高粱花生難道不對味?有山無水難道就不美?燒餅夾蛋難道叫劈腿? 將物跟物,重新組合,我們說:匠心別具的天廚。 將人跟人,重新組合,我們說:移情別戀的渣男。 等到哪天,我們不再堅持紅酒配肉白酒配魚烏龍配瓜子,臺灣就會更文明一點更輕鬆一點。 (是的,我心中的文明是輕鬆的。) 等到哪天,我們不再堅持女配名醫兒配美女門當配戶對,臺灣就會更溫暖一點更輕鬆一點。 (是的,我心中的溫暖也是輕的鬆的。) 人跟人,物跟物,有些組合,特別有緣。 聲音跟聲音,也是,我們叫和聲:疊起來,就是說不上的好聽。 文字跟文字,也是,我們叫成語:拆開來,就是說不上的彆扭。 但,還是得拆,必須得拆,終究會拆。 志願,就是這樣的一棟文字違建。 志,是為自己;願,是為他人。 志,要立起來:自許多年後的那個大人,是現在的我最愛的模樣。 願,要發起來:自許長大後的那個社會,是現在的我最愛的環境。 「志願」是封建的違建,要拆要都更。 我升高一時,不懂。 我跟著大家以為,志願就是一建中二附中三成功。 填志願,只是個拿香跟拜的形式罷了,誰不這樣跟風? 現在當然懂了:志願不是用一支筆去跟填,是用一輩子去實踐。 有首歌,叫《蝸牛與黃麗鳥》,兩隻動物很有緣份。 有位小女生,叫卓沐裊,跟我很有緣份。 她今年要「填志願」了。 跟我們臺灣其他202,546位小男生小女生一起填。 謹以此文送給那位很好看很善良很會畫畫很有大人愛很有長輩緣但不太會背單字的孩子!
這個世界上,只有您能回答: 您對自己的美語發音,有沒有「信心」?下一個問題,您孩子對自己的美語發音,有沒有「信心」?這世上,只有他/她能回答;但,恐怕您心裏有數。
我長大才知道,有一群人,他們窮盡一生,耐煩耐操,不斷受到質疑誤解恥笑造謠,只為了幫我爸媽接受一個觀念:母語是學外語的最佳利器。不要向外求,不要迷信外師,不要照單全收外國理論。
跟你說:KK只是符號,孩子只能靠模仿:學習既無效且挫折。跟你說:phonics也只是符號,孩子還是只能模仿還是無效挫折。跟你說:雙語注音不是國語注音;孩子可以靠它擺脫模仿建立信心
我們臺灣社會最迷信的,不是宗教,不是草藥,是孩子。越小的孩子,我們越迷信:又迷又信。
人間是這樣的,白色同時代表婚禮跟喪禮,疫情同時代表隔離跟團聚,外師同時代表能力跟壓力。
單位,能耽誤一生、一國、乃至一地球;單位,能擔起一生、一國、乃至一地球。我初讀博士時,翻譯理論尚在襁褓期,往往需到語言學界,去借。 最常見的,就是「翻譯單位」的概念。